淮卷卷(不要连续点赞

可以直接叫卷卷。不要狂日lof

【夏五】《双向束缚》

*非主线if线 有私设

*纯糖HE预警(?

大概是毕竟病/态的喜欢和占有。期待评论(!



夏油杰收到了一份“礼物”。

  这份礼物据说是咒术界那一派保守派要与他修建“友好关系”所送来的贺礼。盘星教这几年的势力发展实在出乎意料又有如神助,猴子们的资金和信仰给他——和他的家人们带来了太多增幅。诅咒师也更不敢随意得罪他,即使夏油的信条是不会轻易杀死任何一位术师。

  但那绝不意味他不会去肃清路上的绊脚石。

  夏油杰穿着木屐走进前庭里。他的院子是典型的和风院落,此刻窗的某一位负责人正带人将运送的礼物放在院落里。

  “是什么东西?”夏油杰问。

  他的神色很淡,眼下略有青黑,似乎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宽松的袈裟挂在他的身上,他的灵魂似乎也就被那一袭袈裟锁住,只留下一具无悲无喜又在模仿情绪的皮囊。

  “希望您能自己打开,”负责人说,“这是我们的所有诚意,我们也不可能在您的地盘上伤害到您,夏油大人。”

  确实是这样。夏油杰将目光放在那个并没有密封的、棺材似的箱子里,隐隐有了猜测。

  他伸手推开木制的盖,内里的一切就呈现了出来。五条悟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推开盖,那双眼睛因为突然涌入的阳光眯了一下,随后转到夏油杰的身上。他没有半分作为礼物的自觉,躺在绸缎垫底的箱子里,脸上没有戴任何的东西。他说:“好久不见,杰。”

  夏油杰将目光落在五条悟的身上。他的手脚腕上都坠着沉甸甸的、明显是经历过二次锻造的咒具,不出意外作用大概是封锁咒力;五条悟的身上也满缠着一株极艳丽的花——它的藤蔓如同纹身般绕着那具苍白的躯体,每一根细枝都在五条悟的身体上落了家,像是诡魅的图腾。夏油杰低下头,发现五条悟和服之下露出来的冷白的小腿和脚踝也没有逃过这东西的缠绕,而它的花苞就坠在五条悟的后颈。

  夏油杰看了一眼负责人,后者明显瑟缩了一下。他这才去捏五条悟的下巴,稍稍用力抬起他的头颅,意外地也露出了个笑:“好久不见,悟。”

  

  五条悟到夏油宅里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左右。这一个星期里他的生活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同——除了行动不自由、也不需要和那群惹人厌烦的老头子打交道以外。

  他逐渐习惯了这具身躯在『傀』的缠绕下变得迟钝而笨重——也就是那株花——这个名字还是夏油杰取的。它在送来后就被夏油杰所收服,养料就是宿主本身的负面情绪。它是一个极其特殊的低阶咒灵,本来应该是相当鸡肋的,但它偏偏在没有咒力的最强咒术师身上成为了最漂亮、也最合适的锁链。五条悟悬起一只手,『傀』就探出一根极细的花枝,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

  五条悟笑了一声。

  他随手撑着膝盖和旁边的地面起身——往日他的动作从不曾如此迟钝,此刻就像肩负着一整辆越野汽车一样难以动弹。浅绿色的蜻蜓和服下延伸出去的小腿上攀着紫黑色的花枝、脚腕上也扣着厚重的镣铐,脚背因为用力而凸起青筋,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分外明显。他或许意识不到他微微皱眉的样子比以往更脆弱。

  五条悟有点吃力地把自己从蒲团上扶起来,赤着脚也没有去看旁边有人替他收拾放好的足袋,踩在冰凉的地上往外走。

  门口负责看守他的是美美子,黑发的女孩安静地穿着校服裙坐在门口看一本不清楚是什么的书——五条悟懒得管那么多。

  他在美美子旁边站住,十几岁的少女就仰着头对上他的笑,用目光确认了一下五条悟脖子上的项圈仍在,随后就朝他一点头,自顾自地继续看书——反正五条悟并不能在身体的这种状况下进行长距离和爆发性的动作。而美美子对他的平和态度则得益于这艰辛的一周。

  “你可真放心我啊。”五条悟叹口气。

  “最迟还有二十六分钟夏油大人就会到家了。”美美子回答他。

  五条悟懒洋洋地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美美子刚好翻了一页,那一声哦于是就被院子里的蝉鸣和少女手上清脆的翻页声盖过了,但他们都不在意。五条悟稍稍虚起眼睛去看院子里的树——像一个得了近视的人,他确实看不清楚十几米外的树上到底有多少只蝉。

  他刚到夏油宅的时候夏油杰与他寒暄过后便将他安置在后院的一个房间,意外的是这间卧室竟然不是临时整理的,在这栋古色古香的房子里像个异类,与他在东京室内带夏油杰去过夜过的某处房产的布置极为肖似,五条悟摸了一下床上带着菱格的浅蓝色被单就忍不住笑,即使他此刻因为不适应这具被束缚的躯壳而显得有些狼狈,后颈处都沾着粘腻的汗。

  谢谢啊,杰。五条悟转过头和他说,夏油杰就带着那没有温度的笑容说了句不客气。随后他让美美子拿着一个盒子进来,当着五条悟的面拆开了崭新的包装——里面是一条二指宽的、纯黑色的项圈。夏油杰握着它走过去,一只手稍稍抬起五条悟的后颈叫他不要乱动;五条悟也就真的没有动,任由那条细带在夏油杰的手上缠上他的脖颈、刮过他的喉结,束缚住他最脆弱的咽喉。

  “悟喜欢吗?”夏油杰用春风般的声音问他,“我很喜欢哦。这上面有定位器和电击系统,悟不想体验触电到失禁的话,就不要乱走了哦。”

  但夏油杰与他的接触却意外的简单,他似乎表现出了对这件“礼物”的喜爱,但却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顶多是在吃饭时除了他和美美子菜菜子外又多了一副碗筷。五条悟本以为夏油杰给他戴上这条项圈后会做什么——然而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吩咐美美子和菜菜子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要看好五条悟,就像嘱咐家里的小孩看住一只猫一样。

  “知道了,夏油大人。”美美子和菜菜子说。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揉了揉两名中学生少女的脑袋后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地转身离去,似乎是习惯了,却仍然低下头微微皱眉。美美子和菜菜子在目送夏油杰离开后转过头戒备地盯着五条悟看,后者就干脆松劲靠在墙边朝她们笑:“我现在可连你们都打不过哦。杰没有告诉你们我是谁吗?”

  “当然知道,”美美子抢着顶他一句,“你不过是夏油大人曾经的挚友,我们现在可是他的家人!”

  菜菜子在后面小幅度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美美子动了动,依然倔强地握着手机戒备地看着他。

  “曾经?”五条悟稍稍一愣,垂在被单上的手不自觉收紧,“……好吧,反正以后要住在这里了,我在屋子里逛逛总不要紧吧?”

  美美子和菜菜子对视一眼,虽然不算情愿,但想来这个比常人还要羸弱的家伙在诅咒师的手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索性也没再拦着他。

  五条悟这才得以在后来几天迅速拉进和他的两个小监视者的关系。当天夏油杰从盘星教回来时他正在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一些无意义的新闻,旁边坐着的两个女孩子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信息一般拥上去,随后玄关的门就咔哒一声开启,身着袈裟的盘星教教祖走进来、在玄关处脱下木屐,揉了揉两个女孩的脑袋。

  “今天回来的时候可丽饼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所以将就一下吃大福吧。”他在嘈杂的电视声音里听见夏油杰说。

  五条悟于是转过头去看,美美子和菜菜子用不同于对他的态度接待了夏油杰,像两只温驯的小猫般接过了零食,带着笑围绕在夏油杰的身边。五条悟稍稍歪了歪头,看见夏油杰也在笑,而他的手里空了——他只给美美子和菜菜子带了或许称得上伴手礼的零食。他们之间的气氛温和得像棉花糖一样。

  五条悟垂下眼,有点开始怀念仙台的毛豆奶油味的喜久福。

  第二天五条悟就找美美子要了一些材料。

  碍于夏油杰“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他,拿不准注意的可以打电话给我”的吩咐后美美子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不过巧克力、可可粉、低筋面粉这些确实也不像什么危险的材料。夏油宅里通常不会有其他的人在,因此美美子也是联系负责人将材料都送进来。

  她们亦步亦趋跟着拎着一大袋东西的五条悟走向厨房,一左一右扒着门框——毕竟很难想象这个在外面风评不算好的咒术界最强此刻在诅咒师阵营的厨房里悠闲地单手敲开鸡蛋、准备用一个小时或者更久去做一块蛋糕。

  菜菜子还是担心他有什么阴谋,不由拿手机对着他:“……你在做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五条悟头也没回,从厨具收纳里抽出蛋抽开始打蛋,碍于束缚和限制他不得不中途休息了一次,“做巧克力布朗尼,复杂的还做不了。”

  美美子朝他的方向探了探头——她偏爱巧克力味的东西。美美子一边小声说喂你不要叛变啊一边也探头过去,美其名曰是监视。但五条悟分毫没有被她们影响。他将打好的蛋液放在一边后就取出容器将黄油隔水融化——固体的油脂在碗里融化成带着泡泡的液体,浓郁的奶香味也随之溢出。过程间五条悟又取出黑巧用刀切碎,咔擦咔擦的声音有规律地回响在不算大的厨房里。

  他做这些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算不上连贯,或许是因为身上超乎寻常而又没有习惯的沉重,以至于他在结束一项进程后总要稍稍休息一会。五条悟慢慢将巧克力碎倒入还热着的黄油里去搅拌,眯着眼仔细看那些巧克力碎是否还有幸运没融化的残渣,直到它们妥帖又乖巧地变成一团色泽均匀的巧克力糊。

  宝刀未老啊。五条悟想,一边切开半个柠檬往蛋液里兑了点柠檬汁。

  橙黄色的柠檬在他苍白的手里被挤压到变形,混浊的汁水落下来,在碗里溅起不那么明显的水花。五条悟将那没榨干净的一半扔进垃圾桶——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浪费——随后开始将巧克力糊加入蛋液里。

  分量分次地加入搅拌的过程他用了接近半个小时,大概是前期工作的消耗,此次分拌后休息的时间就格外久。女孩们、或者说有咒力的人都可以看见他身上的花,那株原本紫黑的花似乎从他身上汲取了养分一般变得有些鲜亮了。五条悟伸手时,它的藤蔓几乎要纠缠到苍白的指尖去。

  “果然还是很麻烦啊,”五条悟随口抱怨一句,随后朝女孩们招招手,“看着多没意思,来帮我把这裱花袋里的面糊挤进模具里吧?我去预热烤箱。”

  “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你的要求。”菜菜子抗议,但眼睛没有离开那些即将变成成品的面糊。

  五条没回答她,只是揣着手弯下腰去对着说明书开始研究这个几乎是崭新的烤箱。

  夏油杰一定很久没有在这里做过饭了,五条悟想,可能做饭本来也不是他的爱好吧。

  

  五条悟喜欢吃夏油杰做的东西——不限定于甜品,比起繁琐的西点夏油杰更喜欢给他做一些家常的菜品。

  高专的宿舍显然没有这个条件,厨房也不能总是借用,大多数时候是他们叫上硝子搭乘电车去东京市内五条少爷名下的一处房产,并在此度过一个美好的周末。硝子有时候会去有时候不会,但从不留在那里过夜。

  这间房子并不大,一厨一卫一客厅,但在靠近商业街区的位置已经算是寸土寸金。夏油杰打听了一下附近的房价就开始搓牙花,偏偏五条悟没什么感觉似的脱了鞋赤着脚往里走,嚷嚷着好饿啊杰我们快点做饭吃吧。

  来的路上他们通常就在电车上吵完了到底要吃些什么,夏油杰说我想吃地狱拉面,五条悟就说太辣了吃豚骨的吧;五条悟说想吃章鱼丸子,夏油杰就说那你还不如直接去小吃街,干脆做个蛋包饭随便吃吃算了。到最后谁也吵不过谁,进了超市以后各自推着各自的车,结账碰头才发现五条悟的车筐里面是拉面和辣料还有无菌蛋和免洗米饭;夏油杰的车筐里则更夸张,甚至有一台章鱼丸子机。

  “会不会吃不完啊,好浪费。”

  “得了吧,”夏油杰拿起他车筐里的东西往自己这边塞,“吃不下也得给我吃完,五条少爷。”

  天气冷的时候他们会在这里煮火锅吃——不限定于本土的吃法,有时候是寿喜锅,有时候是中华菜。硝子来的话会带上几瓶啤酒,五条悟通常会拒绝——因为酒精会麻痹他的神经,但最后喝得欢的也是他。

  五条悟的生日碰上周末也会在这里过,硝子买蛋糕、夏油杰做饭,五条悟就负责大大咧咧地躺在那里当地主。他们会在初雪里庆祝五条悟又长大了一岁,然后趁其不备把奶油抹在他脸上——这一点很难实行,所以都是由夏油杰钳制住五条悟的手脚后让硝子往他脸上抹奶油——硝子从不客气,一次画了乌龟,一次画了猫胡子。

  可惜这样的生日五条悟也只过了两次。

  他爱吃夏油杰做的蛋包饭,这是夏油杰最常做的、也是最开始教他做的一道菜,更是后来他一个人的十年里常常吃的东西。

  

  烤箱“叮”的一声将指针跳回了原点,五条悟回过神来,带着手套将烤盘从烤箱里取出来,浓郁的巧克力的焦香就立刻霸道地充斥了整间屋子。

  布朗尼烤了不大不小的四块,五条悟把烤盘放下后摘取手套挂在旁边——巧克力布朗尼在两位没有经验的小姑娘手里被挤成了有些奇怪的形状,某个不幸的布朗尼的表皮甚至微微开裂。他从一旁的餐具架里拿出一把餐刀,将布朗尼放在餐盘上后用刀切下,刀刃切割开柔软蓬松的蛋糕,内里微微粘稠的流心就顺着缺口溢出,在白色的磁盘上淌出一条令人嘴馋的痕迹。

  “成功了——虽然你们挤得很歪,”五条悟说,“接下来的时间就可以好好享受这份你们参与了的甜点哦。”

  菜菜子哼了一声,端起两个碟子往外走,路上将一个碟子递给美美子,美美子还是礼貌地对五条悟说了句感谢。

  夏油杰给她们做过饭吃,但几乎从来不让她们插手。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亲自做每一顿饭,大多时候都是有人将某家不错的餐馆的外食打包了送来、或者有空就出去吃。

  “味道意外的好嘛,”菜菜子用叉子插起一块布朗尼放进嘴里,甜食永远是女孩子不能拒绝的东西,浓郁的巧克力味在味蕾上炸开,松软的蛋糕合着微烫的流心充斥了口腔,让她不由自主地眼前一亮,“啊,很像新宿那家——”

  “毕竟以前翘课都要去,”五条悟说,“这么多年了他也还没改习惯吗?”

  

  夏油杰发现近期家里发生了一些小变化。

  时近初秋,夏天的尾巴还是裹着灼人的热意,丛生的倦怠感、焦躁都是咒灵最喜欢的养料,盘星教的势力早就不止在六区了,每天因为各种原因要见他的人比以往更多,夏油杰不愿意那么多猴子踏足自己生活的地方——毕竟打扫卫生很难,索性每天都要去教里一趟。

  平时他回来的时候会给美美子和菜菜子带上一些小姑娘们在他出门前说想吃的东西——五条悟没有说,他也就没有去问。但近期他回来时总能看见姑娘们不是在吃一些甜品就是在沙发上和五条悟打联机手柄游戏,美美子和菜菜子或许会在沙发上探头叫一句夏油大人,但不像以往一样如同雏鸟般在玄关处翘首了。

  一个多星期就收买了小姑娘们吗,夏油杰想,不愧是最强的悟啊。

  五条悟再和夏油杰有能说得上话的机会时大约在他来到夏油宅两周以后。

  他们见面的时间是一个夜晚——这也正常,白天里夏油杰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他在夜里披星戴月而来,拉开五条悟的房门,身上的袈裟似乎带染上了初秋夜里的寒意。五条悟半坐在床上,身上恰好又是那件浅绿色的蜻蜓和服。

  房间里没有开灯,五条悟在看过去的一些电影——似乎很无聊,他几乎快要靠着墙头睡着了。而夏油杰的到来似乎惊动了他,他眨了眨眼,长而翘的睫毛像受惊的白鸟的羽翼轻轻扑了扑。

  “你终于有空了?”五条悟笑着朝他说。

  夏油杰合上门朝他走去,也没应声,手里端着个看不清什么样的盒子。五条悟想到两个星期前的事,伸手碰了碰脖子上带着浓重归属意味的项圈,冰冷的金属将他的脖子束缚在一个刚好的范围里——这个尺寸精确到简直像夏油杰用手掐着他的脖子量出来的。

  这次又是什么?五条悟晃了晃脚尖,漫不经心地想。

【有删节】

  夏油杰送他的礼物是一条眼罩——在『傀』的削弱下五条悟本就过着从没体会过的近视生活,戴上眼罩后就完全看不见了——像是被折了双翼的雀鸟,被锁在这间典雅的大宅子里。但他本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抗,除了无聊之外。

  其实本来也没那么无聊,夏油杰出去的时候对他而言就是放风时间——他会和美美子一起做贼似的打游戏,带小姑娘攻克关卡;菜菜子就负责在客厅放风,以便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收拾罪证。

  但好景不长,夏油杰在秋末时结束了每天都要去教里的日子,开始长久地居家了。

【有删节】

  

  初冬的第一场雪降落时,夏油杰并不在家里。

  宅子里装了暖气,或许是照顾不喜欢穿太多衣服又怕冷的五条悟,又或许是照顾这个年纪正爱美的女孩子,夏油宅里的温度与外面的雪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最先发现雪的是菜菜子,黑发的女孩趴在落地窗前往外看的眼睛都亮了,一边小幅度地跳一边叫美美子。年轻的女孩们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咚咚地响,五条悟往窗外看了一眼,心里想的是杰出去了将近二十分钟了。

  “你们看吧,我回去睡个午觉,”五条悟朝两个兴奋的小姑娘招了招手,“你们的夏油大人回来了记得和我说一声——”

  “知道啦,大叔!”菜菜子朝他做个鬼脸。

  夏油杰落在雪地里。

  他收到讯息来到离宅子有半个区的路程的郊区,听闻这里有些动静。

  木屐踩在地面上压出两道辙痕,他身上的袈裟随着冬日凛冽的风轻轻浮动,披散在背后的黑发同样张牙舞爪。夏油杰转头环视过一圈,身后的虹龙突然浮现,他伸手安抚似的抚过虹龙的吻部,脸上的笑容分毫没变:“……诸位是打算请我在这里饮一盅落雪的茶么?这似乎不太礼貌啊。”

  “很抱歉。”正面向的风雪里走出一个人,他看上去很年轻,年轻到足以代表“激进”两个字。他的神情非常坚毅,似乎来到这里拖住夏油杰本身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可以被光辉记住的事情:“但我们必须从您的宅邸里接走他。”

  “显而易见的事情不必再提,”夏油杰说,“不能让他再留下一段时间么,好歹要到他的生日了啊。”

  这段话显然出乎对面的人的意料,以至于他在谈判这个阶段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夏油杰突然像是碰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干脆卸力,靠在虹龙的背上。

  “1、2、3、4……凭借你们几个来留住“最凶恶的诅咒师”?年轻人是不是这里都有点太简单了?”他用手指了指太阳穴,肆无忌惮的笑容没再收敛,“单纯、愚蠢、激进……你们比那些老不死的懦弱家伙更像猴子。咒术界的未来如果就是你们的话,我可要产生深深的担忧了。”

  “你……!”年轻人涨红了脸。夏油杰大概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五条悟作为一个年轻的、最强的咒术师,他本身应该作为一根柱撑起咒术界岌岌可危的天幕,但守旧派的老家伙们因为怕死、怕失去权利、怕结束而将他抽走了,包装成一件精美的礼物送给诅咒师的头目——太荒谬了。

  夏油杰嗤了一声,心想谁又能在你不自由的情况下算计你呢,悟。

  “那么闲话家常就到这里,很可惜你们的愿望不能实现了。”夏油杰伸出一只手,结印,没再露出那张笑脸,非常淡漠地看了对面的人一眼,衣袍袖摆都猎猎作响,“虽然通常情况下我不会杀术师,但你们想带走他,很抱歉,只能麻烦你们先一步去地狱里等着了吧。”

  夏油杰回到家里的时候带了三份鲷鱼烧。

  美美子和菜菜子被他用鲷鱼烧哄回了房间,随后他就提着最后一袋还带着余温的鲷鱼烧向五条悟的房间里走。他的脚隔着足袋也能感受到走廊上地面的冰凉,稍稍侧头就能看见庭院里落满霜花的样子。白茫茫的,像是五条悟本人。

  “好看吗?”五条悟拉开门问他。他此刻的状态有些狼狈,明显是体力透支般虚弱,手臂肌肉因为使用过度微微颤抖。他穿着的仍然是挡不住风的和服,赤裸的脚踩在地上,白皙的脚背上溅了血,每一步的行走间都黏连出咕叽咕叽的声音。

  “房间脏了。”五条悟说。

  夏油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的那张脸到死的时候尚且定格在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杀死他的凶器非常普通——只是一把水果刀,从他的后心贯入,想必五条悟还非常心狠手辣地搅动了几下。

  “冷吗?”夏油杰叹了口气,将鲷鱼烧递给五条悟后伸手去整他的衣领,“不想挣脱这些束缚吗?”

  “结果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吧。”五条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出沾着血的手在夏油杰的袈裟上一蹭,半凝固的红在苍白的皮肤上晕开一道道浅淡的红痕。

  “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呢,悟。”夏油杰说。

  “那我今晚睡到你房间去吧,我有洁癖。”五条悟理直气壮地找了个借口,一面抬起眼睛看他。五条悟的眼睛确实像名贵的宝石——某种程度上来说它比宝石要更珍贵,夏油杰与他对视,每次都会不小心被这双盐湖般的眼睛所吸引。

  “很犯规哦,悟。”

  五条悟笑了一声。

  那声笑很轻,夏油杰只来得及用视网膜捕捉到五条悟勾起唇角的一个瞬间。随后五条悟就骤然伸手拽过他的领子低头和他额头相抵——五条悟轻轻抽了口气,像是在压抑某种不被宣之于口的兴奋,像是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我当然不会走啊,杰。”

  夏油杰伸手捏上他的后颈,他发现『傀』的花苞已经微微裂开一个弧度,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完美绽放了。

  而五条悟却突然抬起头来朝他笑,连瞳仁都因为兴奋微微颤抖:“杰——你的自由也被我没收了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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