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卷卷(不要连续点赞

可以直接叫卷卷。不要狂日lof

【炎葬】《揉碎玫瑰》-03

失踪人口回归

前文走合集

03.

  女巫会与火焰为伍吗?

  这两者似乎带着相生相克的宿命,在flambringer的代号响起时送葬人的眼前不由自主浮现起一些破碎而闪烁的画面——焦黑的十字刑架、凄厉的哀嚎、盘旋在上空的红眼睛的乌鸦、如同恶魔一般肆虐的火焰。他稍稍皱眉,脚步微一踉跄,起身在前方带路的女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样,用坠着绿松石的手托了他的手肘一把:“您还好吗,阁下?”

  “并无大碍,”送葬人说,“麻烦您带路,小姐。”

  远山朝他颔首,脸上带着温柔而无机质的笑。她取下带兜帽的披风挂在墙上,掀开她座位后墙面上的红丝绒布,伸手推开了一扇还算结实的木门。送葬人稍稍侧首,这才知道屋子四角甚至墙壁和天顶上的镜子到底有什么用意,他稍稍抬眼,就与无数个碎片化的自己的眼睛对上视线。

  “请往这边来。”女巫说。

  她从门边的墙壁上取下一柄烛台,稍稍吹出一口气后蜡烛的顶端就亮起一小团火苗。送葬人不能理解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也没有深究。远山引着他向门后的地道走去,这里的环境甚至没有比东巷好多少,潮湿的空气带着腐朽的陈味,让他的眉头一皱。

  东巷复杂的情势对于这位西城来的、姑且算是小少爷的青年来说大概是难以理解的,女巫幽幽叹了口气,想到命运指印的那几张塔罗牌又心生疑虑。腐朽的蛛网能否在蒙尘的匕首下被绞除干净是一件谁也无法预料到的事情,而今她只能忠实地履行“引导者”这一角色,寄希望于伟大的阿克纳没有将她引入另一个死胡同。

  她的脚步是这条狭窄潮湿的密道里唯一的声音,身后的青年像猫,鞋底也足够柔软,几乎没有擦出多大的声响。很快他们走到了这条暗道的尽头,远山将烛台递给他,站在台阶上掀开暗板走上去。

  送葬人转过头回避,得到女巫的呼唤后才转过头来,踩着吱吱呀呀的木楼梯往上爬。他将手指按在边沿的地板上,白皙柔软的指腹被没有修剪整齐的木刺扎得一缩,他用另一只手去按住微微出血的指腹时下意识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正前方坐着的那个高大男人的那双似曾相识的橙色的眼睛。

  “……”

  送葬人沉默着放下了手。

  远山意外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们以前见过吗?”

  

  炎客用三分钟解释了那次遇见的意外。

  矜贵的青年在招待下坐在了唯一算是有点软和整齐的床边,在这个时候也保持着良好的教养,双腿并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他看向前方,女巫与男人的关系显然非常不错,三言两语的交谈也能感觉到放松;远山带着笑朝炎客扔去一个麻布袋子,随后就起身拍了拍沾灰的裙摆:“偶尔也要打扫一下你的居所——明明你的花都长得不错。生意带到,那么我就先走了。”

  “不送,”炎客懒洋洋地应了一句,“走之前自己挑一枝花,正好免了我再送过去。”

  “不敢劳动你。”远山笑着合上门。

  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送葬人将目光投向面前的壁炉,它显然已经很久没有被使用、被清扫过了,里面堆积的燃烧过的炭火上也有了一层薄灰,在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光线里漂浮成细小的颗粒。炎客用拇指抛起硬币,银制的硬币落在桌面上敲出叮的一声响。

  “长话短说吧,”男人伸了伸腿,他这个身高坐在矮凳上简直像是委屈,一双腿无处可放地伸长,靴子的表皮都是干涸的泥浆和擦痕,“目标,报仇,期限。”

  “很抱歉地需要告知您一件事情,”送葬人抬起头对上那双像是蕴着岩浆的眼睛,“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在听后你就会成为我的共犯。你没有检举我的机会,因为即使你这么做也依然会被处死——而我不会,其中的原因稍后会向你解释。你现在需要做出一个选择:成为我的共犯,或者离开。”

  炎客稍稍挑了挑眉。

  这件事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复杂。原先他以为这位青年至多不过一个有些门路的少爷,或许要借助阴沟里的杀手去完成一些不那么上台面却也无关紧要的勾当。但他严肃的语气配上表情似乎像那么回事,炎客朝他歪了歪头,不可否认对他产生了一些好奇。

  “——我认为这件事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送葬人忽然补充道,他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几乎会发光,一瞬间让男人联想到了西城大教堂顶端的玻璃窗,那种蓝尚且比不上这双眼睛,“直觉这样告诉我,由火焰开始的悲剧也该由火焰结束。”

  “远山从来没有给我介绍过不靠谱的家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动她的。”炎客将银币扔进青年的怀里,“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杀死教皇,”送葬人说,青年的神色非常平缓,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简直像是喝杯水那样简单,“请不要觉得我异想天开。为此我做好了付出一切的准备。”  

  “这确实是我接到的最有挑战的一桩案子。”

  “这只是其中之一,最表象的目标,”青年朝他伸出手,“从现在开始你与我就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下的共犯了。你对钱的忠诚就是我对你的信任,从今往后的任意一点意外都可能导致你被处死。”

  “那么你呢?”炎客问。

  “我?他们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地去见‘上帝’。”送葬人说。炎客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得更冷了,眉间微微皱起,像是在回忆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他们有太多让人不死又不想活着的办法了。”

  男人将目光投向青年的身体,很自然地想到了他可能面对的处境:强权压制下的玩物,没有自主意识也不需要,那张漂亮的脸就是最需要的存在。

  “新的身份也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送葬人站起身,将那枚银币贴身收好,“稍后回马车上更换衣物。”

  “我需要扮演什么角色?”

  “情人,”青年朝他走了一步,伸手轻轻拽住他的衣领,自然而然地抬起眼去看他,“我出外巡游带回来的情人、贴身侍卫。你必须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包括夜里。”

  炎客稍稍愣了一瞬。

  送葬人与他贴得很近,但青年没有表露出任何一点逾矩的情绪,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甚至在想这个青年是不是有一部分的情感确实。

  “……当然,”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妥协于这个胆大包天的任务激发起的征服欲,他伸手拢住送葬人的衣领,慢悠悠地说,“记得准备足够的酬金。”

  

  -TBC-

评论(11)

热度(9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